我/我的欲望
我們慾望的對象,是僅僅用性別來歸類嗎?
又或者,我們,只能被某種性別來慾望嗎?
我慾望著踢眉宇之間的霸氣會揉雜著溫柔的雙重誘惑,
也慾望著婆的嬌柔嫵媚同時堅持在彩虹上行走的剛強。
我慾望著踢像個孩子在我懷裡撒嬌的單純,
也慾望著婆好似母親輕輕哄我入睡的細膩。
我慾望著踢因我的短裙而發熱的臉頰,
也慾望著婆因我的撩撥而滾燙的嘴唇。
我慾望著踢摟著我的綿綿擁抱,
也慾望著婆偎著我的密密依靠。
我慾望著踢逗得我只能低著頭來掩藏酡紅的淘氣,
也慾望著婆埋進我胸膛就以為不會被看見的害羞。
我慾望著踢想要保護我的希望,
也慾望著婆想要被嬌寵的渴望。
我慾望著踢,
也慾望著婆。
我慾望著專屬女子的柔軟身軀,
我想也許我也能慾望陰柔男子。
單單因為這個人是「他」或「她」引發不起我的慾望,
僅僅沒有因為她是踢/婆/不分/bi/異女/同男/異男/跨性別者,
也同樣引發不起我的慾望。
想要靠近的,只是由靈魂透出的微弱光線。
於是在愛情面前我們都是盲目勇敢的飛蛾。
需要刻意扮演與誓言保證的愛情,
是不是占有慾與失落感的爭戰?
妳擁有要不要符合性別規範或是否喜好角色扮演的絕對選擇權,
但請不要用性別角色來約束或定義我。
我,只是我,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我。
不是從髮型服裝中孵化,不是用行為態度能描繪,
不是生產線上的模型物,不是規矩繩墨的期望值。
我有想要溫柔的時候,也有堅持剛強的渴望。
我有短裙、高跟鞋,也有襯衫和領帶。
我喜歡妳稱讚我的耳環很性感,也享受一條帥氣皮帶所帶來的虛榮。
但是,我缺乏服從被規定被同化被審判的百依百順,
無法膜拜你眼中整齊劃一的制服中才存在的安全感。
我討厭因為長髮、裙子、高跟鞋而只能是個無法帥氣的婆,
更不想在床上的主動征服過後便要認同妳說我是踢。
討厭媽媽嘮叨身為女人就該認命地任宿命來踐踏好沿襲祖宗傳承的道統天理,
也受不了圈內人嘗試要改變我以符合她們眼中期待的綑綁企圖。
或許妳們該訂做個符合期望的充氣娃娃,然後從此看兩不厭,
因為我永遠也不會搖身一變成為任由擺弄拋棄自主意志的充氣娃娃。
我不是被規定才成為一個女人/一個踢/一個婆/一個不分,
也沒有簽署同意該怎麼坐/站/說話/喝水/吃飯、、、等等瑣碎條約。
今天想用什麼樣的服裝氣質姿態語氣舉止來出門,那是老娘的自由。
打在舞台上的燈光讓妳看到我的左臉是女王,
而陰影之中同時存在浪子獨有的瀟灑。
我沒有性別,也不想被性別,
若非得選擇,我是圈內的不分,是世界中的bi。
安卓珍妮,我雌雄同體的肉身慾望著陰陽之間曖昧的交界。
有英氣豪情,有脆弱嬌柔。我是個踢,也是個婆。但當不了踢,又做不了婆。
唯有在妾身未明的模糊中,才得以細細端詳我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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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一現,不為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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